下面的感觉

什么是穷山恶水?如果你来到我们村子,我想你会更清楚其中涵义。偏僻、贫穷,天空过往的鸟也不愿落脚在这。也正因为这样,我们村很多光棍都从人贩子那买女人,因为没人愿意嫁进来啊。

原本我也以为就这样,也许我会离开这里,直到那一天。

那一天,人贩子又骗了一个女人进村,这次是苏龅牙要的人,他四十多岁还是单身寡佬。我和一帮人去凑热闹,毕竟在那里没什么乐趣,也只有这些时候能找些乐子。

我挤在人堆里,低头往里一瞧,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。那是个小姑娘,二十岁左右,她的脸——不知道怎么形容,非常美,至少我看过这么多骗进村的女人——她是最美的。身材也是非常之好,该大的大,该小的小,说老实话,那一瞬间我有点心动。如果,以后我那个媳妇也是这样就好了。

女孩似乎不知道这些不是人,而是一群狼。她眨着大眼睛,温声细语和人说着话——声音也是好听极了。她说,她叫小兰。说完这句话,苏龅牙倒了杯水,她谢谢的接过来喝下去。“扑通”——苏龅牙把人带到房子里了。

我看着苏龅牙拿出皱巴巴的票子,人贩子细细点清,很快便走了。大伙不断起哄,说着,龅牙,你小子真TM有艳福,找到个这么好看的媳妇,和我那个比起来,真的天与地的差别啊。苏龅牙嘿嘿笑着,眼角里淫光闪烁。

夕阳西下,我发着呆。村子并不大,突然地出现一声惨叫,我看了看隔壁,又重新发起呆。

天空还有着些余光,苏龅牙拍响了我的门,说着要去买一些一下明天结婚的东西,让我帮个忙看住那小蹄子。我懂他意思,点点头。

准备动身的时候,我不由得打趣说道,怎么样,这姑娘滋味不错?苏龅牙咬了咬牙,你懂个屁,毛都没长齐。那死丫头就像匹野马一样,怎么弄都搞不了。

我哈哈一笑,心中莫名有种窃喜的感觉。拍了拍往另一边去的苏龅牙,直接推门进他家。

我进到里屋,扫视了一下。小兰卷缩在一间小房子的角落里低声抽泣,她死死的咬着牙,俊俏的脸上有着两道新鲜的泪痕,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,手臂上有几条血痕,我想这是苏龅牙恼羞成怒干的。小兰看见我,眼睛突然亮了,我也明白她的意思。我叹了口气,隔着铁栏摇摇头,不知怎的,有种气愤的感觉,可能因为她很漂亮吧。

她靠近铁栏,捉住了我的手,让我帮她报警。

我又叹了口气,稍微动下脑子就知道,警察真的帮得上忙,那么人贩子就不会来这了。有些角落,是太阳也照不到的。

小兰咬着下唇,听着我这话,丝丝鲜血从嘴角流下。我心脏刹时纠作一团,面对这样的女孩,实在没办法拒绝些什么。我沉吟一会,低声说着,让她故作屈服,让苏龅牙减少警惕心理放她出这间房子,出来之后找机会跑,跑过村子前面的山就能到镇上了。至于怎么才能成功,就看她自己的造化。

她闻言低头流下两行泪,我静静地看着她。她擦了擦泪痕,点了点头。我拂了拂她乱了的头发,没说话。

苏龅牙很快就回来了,对于这样的人,也确实不用准备太多东西。

小兰这时候对他说愿意跟他过日子,不再耍性子。苏龅牙很高兴,开了房间门让她出来聊天。

也许这都是命,小兰确实偷跑了,但被村里的其他人看见了,而那个人恰好也是买的媳妇,和龅牙有那么些关系,第一时间找到龅牙。一个女孩子,怎么跑得出五指山,于是被抓回来毒打了一顿。

第二天睡醒没多久,就有人叫我去喝喜酒。

来的人不少,苏龅牙大声招呼着客人。小兰抱着一丝希望,对着来的客人呼救。穷山恶水,喝喜酒的人反而哈哈大笑,对着苏龅牙说,这妮子声音也好听,晚上你可爽坏咯。

苏龅牙陪笑一会,看见这丫头还在喊着,脸上有点不好看了。我见状马上说,我去帮你让她闭嘴吧,毕竟大喜日子,别做什么过火的事。苏龅牙冷着脸,对我点点头,而后狠狠盯了盯关着小兰的房间。

我摇摇头,走进房间。小兰像是看到希望一般,对我说:“帮帮我。”

我无奈的叹了声,“外面喝喜酒的人都是做过同样的事的,我没办法,如果再被抓住,你会很惨的。”

小兰低头沉默。

忽然,她扑到了我怀里,低声说:“如果这样,我这身子宁愿先给你,也好过给那大龅牙糟蹋。”

听到这句话,我呼吸顿时一滞,面对这样的女孩,没冲动就不是男人。这里是独立的小房间,外面还在起哄,这场喜酒没几个小时消停不了,如果我......一股火从我下面冒了上来,低声一喝,双手沿着小兰腹部抚摸上去。从来没碰过女人的我,浑身发抖。

小兰默默靠了上来,尽力配合,她也在发着抖。我嘴哆哆嗦嗦的亲了上去,眼睛对着她的眼睛。

我看到了什么?无奈、绝望、悲伤......那股火瞬间灭了一半,不禁从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,真是畜生啊!

我推开小兰,深吸几口气,压了压还在奔腾的火,说:“我知道你不愿意的,你放心,我想办法带你走。”

小兰默默擦拭着眼泪。

“天黑我就带你走。”我又补了一句。

小兰尽力挤出一个笑容给我。

我出去和苏龅牙说搞定了,然后不断向他敬酒。可这狗日的似乎知道喝多了出事,硬是不和人拼酒,我表面和他瞎扯,心里那个急啊。这里这么多人,只能灌醉他,才方便我带人走。

时间很快就过去,酒席办的差不多。我现在比热锅上蚂蚁还要热——急的。我蹲在苏龅牙家外头的草丛里,偷偷听着里面动静。如果真没法子,我决定趁着天黑冲进去把人抢走!

我一直等着里面动静,然而一直到天黑的昏昏沉沉,里面依然很安静。正准备决定是不是现在冲进去抢人,苏龅牙愤怒不甘的声音传了出来。我立马冲了进去,看到现场的时候,我张着口说不出话。

小兰死了。

那身勉强穿着的嫁衣,鲜红如血,她的头穿了一个洞,红中混杂着一点白的液体还在滚烫流动。她双眼死死盯着前面,似乎也是红红的。整间房子都是红色,我感觉我有点窒息,空气浓稠得迈不开步子。

死人了!

苏龅牙的房子很快便围了一村人。村长看着苏龅牙,“你做的?”

这是很严重的事,一旦捅出去,其他不见的人的东西就会被发现。

苏龅牙也明白事情严重性,他颤声说:“我准备上的时候,她自杀了。”

村长点点头,“不是你杀就行。现在想办法把人给处理了。至于其他事,她家里人找不到这,就当这两天什么都没发生。听懂了吗?”

苏龅牙呆呆的看着小兰的尸体。村长敲了敲桌子,苏龅牙一个激灵,使劲点头。

“所有人,都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。不然,别怪我们不客气。”村长看着周围的人,冷冷说了句,“找人把这丫头埋到后面树林。利索点。”

待人都散去,村长叫住了我:“钰儿,你是大学生了。有些事你比许多人明白,你娘等着你孝顺呢。”

我如堕冰窖,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。如果我能果断一点,如果我要了她,如果我......可是没有如果。

“钰!”村长加重了语气。

我点点头,我明白,如果我真说出去,我和我妈下场也会差不多。

过了几天,苏龅牙又开始凑钱。我真的很气,很不甘心,这不应该是这样,这个世界不应该这样。

我一直待在家里,我怕我出去看到他们会忍不住。我娘摸了摸我的头,天作孽犹可恕;自作孽不可活。

我默然,暗中计较着办法。可是,村里开始变了。所有人的表情,就像见了......

人死有数七之说,也就是俗称的回魂。

而那天,正是头七,小兰的头七。

那天晚上,天黑得很快,一颗星星都没有,村子里的狗疯了一样狂吠。

我一晚上没睡好,太吵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,我迷迷糊糊之间又听到村里的人的声音。根本睡不着,我只能爬起床。

我问了问人,原来村子里很多人家里的鸡都死了,而且都是鸡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村里有人说,这是黄鼠狼,估计山里没东西吃了。有人就反驳,黄鼠狼饿了只吃个鸡头?何况这么多家,山上有那么多黄鼠狼么?有的话我们早就打猎致富了。

小兰回来了!

不知是谁传的,在外头说话的人瞬间脸色都白了,尤其是苏龅牙,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牙关在打着颤。我还特意看了看,这些死了鸡的人都是去苏龅牙家喝喜酒的,然而我和苏龅牙家什么事都没发生。

村长喊了声肃静,很没有底气的说:“胡说八道,现在什么社会?这就是山里的动物跑下山了!大家晚上别乱跑!”

说罢匆匆离去,说是找个先生。

一直到了下午,村长一个人回到了村里,一直等着村长的汉子们问:“村长,先生呢?”

村长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,满眼的不可置信,“我根本出不去啊,我一直往外走,来来去去都是绕回到村子。”

有人大喊一声怎么可能,“我们村子就一条大路,村长,你没走错路吧?这可是大白天。”

村长说我走了几十年,那条路现在变了。村长越说越小声,脸色白得吓人,半天才说出了那句话。

那条路现在只能走到村后的小树林!那里不就是......

村里人压住心底的震惊,纷纷表示一起走一趟。

我也跟着一起走。前面还好,一切都没变,可是越走越不对劲,这大路越来越窄,越走越崎岖,这里根本就不是通向外面的大路。

“你们......快看前面!”

一群人的呼吸声瞬间沉重起来,前面的确如村长所言,是村后的树林。

“鬼......鬼打墙!她,她不让我们走。”稍微有点年纪的汉子惨叫一声。

所有人傻傻的看着前面,一脸惊恐,苏龅牙“啊”的一声,“你是自杀的,不关我事,别找我!别找我!和我没关系,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

我的心慢慢沉静下来,一脸冷漠看着苏龅牙,和你没关系?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就这样死了,难道是自愿自杀?来的好,把这苏龅牙带走吧,这种人根本没有意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。

不一会,我也害怕起来了,因为这件事和我也有关系,如果不是我犹豫......尤其是我和苏龅牙的鸡都没事。

那个上了年纪的汉子又说:“我觉得是昨天埋人的时候太草率了,就用草席卷起来把人扔进去。老话说得好,入土为安,连口棺材都没有,怎么安。”

大伙一听,这话说的很有道理,于是催促苏龅牙打口棺材,好好的把人家安葬,省得祸害村子。

苏龅牙咬了咬牙,找木匠打了口棺材,带着人马上赶往树林把小兰重新安葬。

可是挖开土坑的时候,所有人傻掉了。

尸体不见了!只有一坑的鸡头。

如此诡异的场景让村里的人快疯了,哪怕没知识也不妨碍村里人自小就听老人说的传说,当下就有人指着苏龅牙大骂,“你这浑小子!这TM就是你做的孽!跟我们有屁关系?我不管了!”

众人闻言,纷纷附和,对啊!关我们什么事?我们又和她的死没关系,都是这龅牙佬搞得,报仇?那也是找他啊,我们在家里坐好别动,什么不管就对了。一管了说不定还惹祸上身。

说罢,众人立马离开树林,再待下去,说不定小兰记着他们的脸。

苏龅牙哭丧着脸,一口鼻涕一眼泪抓住村长的手道:“村长,求求您,救救我啊!请您救救我啊!我不想死!真的,我......我还没摸过那妮子呢!不关我事的,村长,您老救救我。”

村长甩开他的手,铁青着脸,“我已经尽力了,你,好自为之。”

见状,我也准备走人,谁知道苏龅牙恶狠狠瞪着我,“金侨钰,你别走!你以为你走得了?别忘了!你也碰过她!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!”

我嫌恶地看了他一眼,这天杀的!然而转念一想,在酒席前一天,我和她......而且,如果不是我那天没下决心......于是我放软了声音:“那你想怎样。”

苏龅牙阴沉地看着我,“你再试试,找个先生来。一定要解决她!”

我叹了口气,看了看天色,只能明天再试试了。现在先回家想想办法。

我娘听完我说,脸色瞬间就变了,抓着我,问:“你有没有对人家做过什么!”

我把那天酒席发生的事跟老娘说了,娘一拍我脑门,气道:“你这小崽子哦!你对人家动手咯!你说你是不是找死啊!还,还亲人家!哎哟!我的小祖宗啊!”

我后背一凉,弱弱地说出那天答应人家带人走的事情,结果犹豫一步。

我娘抽起大手掌,想了一会,放下手,叹息一声,“糊涂啊!怪不得我们和苏龅牙家的鸡头还在,你也别想什么了。明天你去覃村找老瞎子。”

娘说起这个人,我突然想起来,我这个名字也是这个老瞎子取的。这个老瞎子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先生,但是前几年不知怎么回事,眼睛忽然瞎了,然后从此不再问事,久而久之就叫他做老瞎子。

一直到了晚上,我娘慌里慌张把门关好,对我说:“钰啊,晚上你要是内急,千万别出去,用房里那个捅。记住,听到任何声音都别出去,当啥都没听见,然后等天亮,晓得不?”

我白着脸点头,用屁股想也知道娘这句话的意思。

于是我躺在床上整夜忐忑,怎么都睡不着,然而等了半夜都没发现有什么事情,迷迷糊糊之间睡去,可是心里总有个地方沉甸甸,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。

半睡半醒之间,我感觉口干干的,昏昏沉沉眯着眼看着透着些光亮的窗。突然一阵风把我冻醒了,我坐了起来,隐隐约约听到母亲的声音,“小钰啊,娘也有点口渴,你去厨房帮我倒杯水吧。”

我舔了舔嘴唇,刚好我也想喝水,正准备下床,这时候一只手拉住了我,我吓了一跳,瞬间清醒起来,压制不住的声音正要发出,那只手就捂住了我的嘴。

“娘也听到了,别动。”

朦胧间,母亲严肃的说道。

我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,转头通过细微的光亮辨别出娘的脸容,不禁用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悄声问了句,是谁。

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用眼神示意我:“你觉得是谁?”

我舔了舔微微干裂的嘴唇,如果我能看到自己的脸,我知道那一定时十分惨白,比天上的月亮还白。

娘摸摸我额头,轻声对我说:“傻孩子,别怕,娘在。把她当空气就行了,赶紧睡吧,天亮就好了。”

我苦笑一下,睡觉?娘,我哪敢啊,只好躺着等天亮。

天一亮,我赶紧提着两个热包,急冲冲赶往覃村找老瞎子。我什么都没想,就沿着村里唯一的大路快步往前走,这也是一件怪事。昨天大伙怎么都走不出的村子,在我无意识之下就走出去了。

老瞎子在覃村村头,我看了看,马上走过去敲门。

等见了老瞎子,我才知道老瞎子怎么了,原来是患上了白内障,两只眼睛像是贴上了一层膜,白茫茫一片。

我递上包子,直截了当地把到来的原因跟他说了,“救我!瞎子爷爷!”

老瞎子沉吟片刻,“小钰,我知道你来。我也大概知道原因了,不过你也不用喊我瞎子爷爷这样的称呼,还有这包子,老头子可受不起。这样吧,我跟你走一趟,好吧?”

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,听他的口气,似乎知道我今天要来,看来并不是浪得虚名。我扶起老瞎子,带着他往我村里走去。

本来我想拉着他的,没想到老瞎子摆摆手,说他看得见。我看了看他那双白眼仁,您这眼睛都这样了,还看得见?

我带着老瞎子往村里走去,老瞎子让我把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说一遍,我没敢隐瞒,把事情完完整整都说了出来,甚至包括小兰差点献身给我的事情。

老瞎子听完,点点头,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,然后有点无奈地说:“你们村里的人,可真能作孽啊。”

我听罢不由惭愧,作为一名即将上大学的人,对于村里一直买女人的事确实看不过去,可是我也是村里一份子。摇摇头,把这些思绪先抛到一边,问老瞎子这事情要怎么解决。老瞎子没多说,说要看看再说。

剩下的路,老瞎子似乎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,反而很关心我,总是对我问着问那,说起了我的趣事。

我带着老瞎子走进村口的时候,村里的人不禁开心的呼喊起来,不一会村里大部分人都走了过来问老瞎子这件事情能搞定不。

老瞎子呵呵一笑,看着这些村民,“解决?用什么解决?你看看你们做了些什么?哼,一个个的,都得玩完!”

村里的人瞬间变了脸,“你可别乱说,这都是那苏龅牙做的,我们什么都没干,凭什么我们也得搭上去!”

老瞎子冷冷笑道:“不关你们事?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而袖手旁观,便等同于谋杀帮凶!她对你们呼救,你们为何无动于衷?含怨而去,怨气冲天,你们村都被盯上了!”

村里有人开始不忿,马上有人反驳,“老先生,您说这话就不对了!这些女人都是我们血汗钱买的!何况一个小丫头,怨气冲天?能有多大怨气?我就不信邪了!有本事来啊!把全村遭殃?哼!”

老瞎子不置可否,只是淡淡说了句:“如果你们认为这丫头没那本事,你们找我来干嘛?老夫这就回去了。”

村长见状不对,立马出来,讪笑着拉着老瞎子,“老先生,不知道怎么解决?”

老瞎子呵呵一笑,“天色已晚,明日,我去那片树林看一看。看一看才好说啊。”

村民一听这话,马上慌了,“老先生!”

苏龅牙走出来颤声说:“如果今晚出事怎么办,我可是首当其冲!”

老瞎子哼了一声,“老头子我今晚住你家,你可以放心了吧。”

我皱了皱眉,老瞎子居然去这龅牙家保护他。我是一万个不愿意的,这种人保护来干嘛?冤有头债有主。

在众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,老瞎子叫住了我,他走到我跟前,低声说:“今晚你睡觉的时候要注意,记得把鞋尖一个正着一个反着,等你睡醒了,你的事就过了。记住了吗?”老瞎子拍了拍我背,“记着了。”

我一脸疑惑的看着老瞎子,这算什么?救我的法门?那这个法门是什么意思?一正一反的。老瞎子哈哈一笑,让我别问那么多,做就对了。

说罢,老瞎子转身往苏龅牙家走去,嘴角微微笑着,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在里面。我丈二摸不着头脑,这是什么意思。

我回家把这事给娘说,娘思考了片刻,对我说:“钰儿,这老瞎子以前是附近著名的先生,很是有道行。所以你你也不用问什么,照着做就行,该你知道的你知道,不该知道的你就别多嘴。晚上你记着这法门,过了这晚,我想你啥事都没有了。”说罢,我娘长吁一口气。

我在惴惴不安中等到了夜晚,把床边的鞋子看了好几遍,一正一反确认无误后我才放心上床睡觉。

刚一睡着,我就觉得我在做梦了,按道理来说,人不应该知道自己在做梦才对,可是我偏偏很清醒我自己就是在做梦,仿佛第三者一般旁观着这个梦境里发生的事情。

我低头看了看,身上居然穿着一身红色新郎官的衣服,然后不由自主往树林方向走去。我很清醒,但是却是有点不辨状况。看着这情况,我还有点窃喜,以为我要结婚了,终于可以洞房。

在这兴奋之中,我走到了树林边,只见树林边上有一个蒙着红盖头的新娘静静地等着我的到来。朦朦胧胧之间我似乎在哪见过她,然而我就是想不起来。脑子很清醒,偏偏毫无逻辑。

不知不觉间,我和新娘进到了一个新房,其实仔细想想,这似乎有点无厘头,可偏偏我毫无发觉。而我的娘子一直不肯让我揭开她的红盖头。

这怎么行,我可是新郎官!都要洞房了,你都不让我看看你?我只好动强的,把新娘的红盖头一把扯下来。

我正兴奋地好好瞧一瞧我的新娘长什么样,接触到新娘子目光一刹那,血液瞬间凝住。

她是小兰!

我惊恐大叫,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,怎么办怎么办!我惊叫着跑出去!

还是在树林,怎么回事?我拼命找着出路,突如其来,我被绊倒了,摔倒在地上。

急急忙忙我从地上爬起来,一抬头准备找出路,差点尿了裤子。

小兰,她,就站在我前面。眼睛红红的,看着我,“为什么?我们拜堂成亲了,你都不肯要我?你还躲着我?”

“啊!”我惊叫着,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。

“怎么了?”我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,正在我床边低头摆弄,我深吸一口气,问娘在干嘛。

娘看了看我,帮我擦了擦汗,说:“我怕你晚上着凉,结果发现你鞋子都弄乱了,还是一正一反的摆着,所以帮你弄回来。”

我心底不断变幻着,看着我娘不说话。我娘一脸疑惑看着我,“怎么了?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

我点点头,确实是做噩梦了,刚过那个梦确实很真实,真实到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。想起来,我的心脏依然加速跳着。

正准备和我娘说,突然想起床边的鞋子,那是老瞎子的法门!

我移过身子看向床边,果然!鞋子重新被放整齐了。

“娘,这是老瞎子告诉我的法门啊,说是帮我渡过难关。”

“啊?这,你怎么不早说?娘也不知道啊,会不会出事啊?这,那接下来怎么办?”

我摇摇头,要是我知道,我何必找老瞎子?只能等天亮,再找老瞎子问个究竟了。

我娘不安的说:“要不这样,娘今晚就守着你了。”

“不用了,我睡不着了。这样,您先回去休息吧,昨天您就守了我一夜了,要是今天还这样,我怕您吃不消。”

“昨夜?我没在你屋啊。”

我愣了,怎么回事,“您忘了?昨天有人冒充您说要喝水。”

“对啊,我昨晚睡到半夜确实有点口渴,想着起来,就是起不来,就喊你帮我倒杯水喝,然后......”娘眼光闪烁,似乎想到了什么,“你昨晚起来了?”

我咬紧牙关,不让自己失态,可是心里是翻江倒海。

如果这么说,那昨天那个守了我一夜的是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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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郑华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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